一盆苣麻菜散文作文

时间:2022-10-04 00:53:09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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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苣麻菜散文作文

  一盆苣麻菜

一盆苣麻菜散文作文

  初春的一个傍晚,我又吃到了暌违十多年的苣麻菜。

  听人讲,富人家的孩子对别人的饮食不屑一顾;而贫困人家的孩子串门则爱注意餐桌。我大概不能算是富家子弟,所以当推门进屋正赶上老师吃晚饭时,便不由朝饭桌上扫了一眼:

  白铅盆里堆满着一团新绿。刚刚洗过,晶莹透亮的绿叶边缘镶着淡绿色的锯齿。肥白如玉的根茎底端由浅渐深晕上一层粉红色——这不是苣麻菜么?我抽动一下鼻子,一股熟悉的鲜嫩清香直沁心脾……

  数十年前,对生活在辽北远僻乡村的农民来说,春天既是姗姗来迟,也不那么美好可爱。“春不来,秋不走”。燥热的干风卷起沙尘,夜以继日地刮个不停。播种的犁杖前边刚走过,垅沟里已干干的没有一点儿墒。而最令人难熬的是入冬前储藏腌制的白菜萝卜土豆酸菜咸菜都已吃尽,连“二月二”栽下的蒜苗也已经剪了两茬。正当青黄不接的人们翘首以待春的到来时,苣麻菜最先在田垅、道边、山坡、河滩星星点点地“冒锥儿”了。

  农妇村姑和放学的小嘎子相约结伙嘻嘻笑笑来到野外,蹲下来用一种特制的小弯刀挖苣麻菜。初春的风每至傍晚总要待一会儿。落日余晖中,村姑们挽着满满一筐苣麻菜回返了。筐里面盛回了一家人的菜肴,也盛回了一个生机盎然的春天。

  将菜洗净放上炕桌,摆上一碟豆酱,(要是能弄几棵从园田挖来了发芽葱就更好了)用手捏菜蘸酱送入口中,略苦回甘,清香满口,用糖醋拌过吃,也别有一滋味儿。它标志着从此可以告别漫长的北国冬日。那种心情是大都市一年四季蔬菜满桌的人家永远无法体会的。正如明代洪应明《菜根潭》所讲:“乐处乐非真乐,苦中乐得来,才是心体之真机。”

  回想起苣麻菜伴随着我在乡下度过的岁月,如今邂逅相遇,怎能不勾起我的回忆!

  老师是68届沈阳下乡知青,后来当上中学教师,然后抽回城里。几十年过去了,老师居然还没忘了苣麻菜!

  我真佩服人类记忆在饮食方面的“怀旧”功能。

  “哪天你来,我请你吃苣麻菜。”看到我呆呆的样子,问明原委,老师真诚地说。

  这话好熟。当年知青们是懒于去野外挖菜的。他们宁可“干抱碗”。看到他们可怜的样子,大娘把丫蛋晒红了脸挖回来的苣麻菜择好洗净用笸箩端过来:“大娘请你们吃苣麻菜……”其实,农村生活十几年,许多知青哪一个没在农民家中炕头儿上尝过红壳高梁米、玉米面饼、粘面包?每逢农家杀猪、杀鸡,也要打发孩子来招呼知青们,而知青们总是欣然前往……

  如今,生活变富了,苣麻菜又回到了饮桌上。因为苣麻菜和山野菜都属于难得的绿色食品,人们追求健康,苣麻菜的身价也涨了起来,一公斤苣麻菜要12元人民币。

  蓝蝶

  冉冉时光一路下去,看见一列列的太阳东起西去,昨日的晃悠成为今天的记忆,一不小心连回忆都会忘记。青春是一件多么匆忙的时代,还没来的急感受便已过去,还没来的急拥抱便已逝去,。曾经小时的你我那所憧憬的长大的模样,现在已经铮铮显现在对面的镜子里,你甚至可以抚摸着它,用那冰凉的温度去感受曾经的思绪,让它不再潺潺的溜走。

  青春,简简单单的一个词语,两个字。但能有多少人能懂它。以前的我,认为青春是迎着晨曦,盼着朝阳,一路唱着欢快的歌声,打着快乐的节拍,身边有着一群一群可爱的脸庞,身后有着温柔有力的动力墙,看,前方升起了暖暖太阳。然而,其实真正的青春,恰恰正是用来打破这些想象中的美好的。

  我们年少脑海中的所有期盼,都可能在那以后的某一个时刻被现实撞得粉碎,时间会告诉你,青春,也是一场残酷战争,没有硝烟,却更激烈不平。青春里,总会出现有一些,无论你多努力,却不会逆转的现实,无论你多么坚强,你永远无法阻止青春的脚步,它想让你哭,你就会哭,让你笑,你就笑,最后,你便发现剩下的,只有哭笑不得。

  在这么一个花样年华,美丽而现实的年纪,总会经历很多事情。你或许会遇上一个你心动的人儿,于是你努力去追寻对方的脚步,你在这充满青春气息的大雨中专注,认真着以前未有的认真,倔强以前未有的倔强;或许你会喜欢上一件以前没见过的事物,可以做自己曾经不敢做的事情,你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资进去,并且放弃了一些丝丝不舍的东西。

  你认为不会后悔的,可惜,最后,你还是失败了,输的彻彻底底,你不禁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你放弃了那么多,想去换取仅仅哪怕一件自己想要的,最终却是换来令人窒息的一方空气,好像连仅存几秒便破碎的泡沫都不如。接下来,你就会无法释怀,你用了那剩下的青春,去介怀这一些你所不能拥有的,像一个遍体鳞伤后吓破胆的战士,那么让人感到楚楚可怜。但是,世上没有不带伤的人,真正能治愈自己的,只有自己。

  青春莫过于此,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富有,可是在夜深人静中想一想,真正能抓住的又能有几样?有时候觉得很充实,可是走到终点时再回望,孤独和寂寞才是粉饰我们青春的背景。其实人生真的不必苛求太多,只要别轻易的丢失了自己。我们是自己生命的赶路人,背负着自己未来的命运,我们的青春可以不完美,但不要因为青春有悔有憾而消沉,很多事,过去了,就注定成为故事,很多人,离开了,就注定成为故人。

  青春如河流之舟,我们在岁月河流中漂浮颠簸,时而顺水,便会势不可挡直下千里,时而礁石连连,被迫搁浅在荒凉沙滩,时而急流盘旋,险象环伺,或弃舟落岸。

  青春如歌,我们唱着,音调高低起伏,旋律抑扬顿挫,歌词写满酸甜苦辣,意境融入喜怒哀乐。

  青春如车,或长途,或短途,里面有着戏剧般的相遇,有簌簌哭泣的婴儿,有感怀相让的青年,有合席而坐的四海游人,集加如此种种便汇成两个字:青春。

  其实,我们的青春就只是一只蓝色的蝴蝶,从毛毛虫的软弱开始,因为没有眼睛到处碰壁,一直努力积累食物,而后终于织茧,却是困于自己,之后拼命挣扎,若能破茧而出,便可以轻轻挥翅,翩翩起舞;若不能,便不会再有闻到花开季节,不会再有听到鸟鸣禅喧。

  在一个雨后的季节,在一方鲜花红颜,当我看见那一只飞舞的蓝蝶,那些所有关于青春的岁月,都在告诉我自己,要用自己的翅膀,去舞出自己青春的时代。

  第一次参加笔会

  槐香四溢时,我作为应邀的参赛作者去参加第二届黄河口湿地槐花节“走进孤岛,相约槐林”诗词(楹联)大赛的笔会,心潮澎湃,激情壮怀。从没想过仅只喜欢堆砌文字的我会参加什么笔会,“笔会”一词在我的认知原本是与“大师”“贤哲”“文豪”等联系在一起的。

  我——一个世俗的普通人怎能参加笔会?带着对问题的不安与纠结、新奇与向往,早上四点钟起床,五点钟吃饭,五点半时我已走在前往集合地点的路上。前一天下午,市作协的同志通知我说明天早晨七点三十分在日报社的大楼前集合,集合地离我家有五六里的路程,步行也就半个小时,骑车才十几分钟,开车的速度与骑车相差无几。我是个低调内向又相对中庸的人,总在乎别人的眼光,思虑着世俗的完美,出门时就为如何前往颇费了心思,最后思来想去,还是骑单车来的朴实无华,方便快捷。

  初夏清晨,年轻小城的街道上人车稀少,我迎着一路朝阳踩踏激荡人心的快乐,一路上操控着车速等待时间的追赶,短短五六里路骑行了个把小时。快到集合地时我下了自行车,远远望见停在报社大楼前的长途大客,因激动而疑惑的心情稍许安然,我知道那一定是等我们坐的车。

  存放好自行车后,我信步走在不远处的广场上,那是本地的市政府广场,每天都有许多人起早晨炼。年青人多喜欢展示体力的剧烈运动,老年人悠然散步。因为时间尚早,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走路时紧盯脚下,停步时憨笑着偷瞧远方,心不在焉的举动逗引的路人不时用异样的眼光斜睨,他们不但怀疑我身体有恚,更猜度我智商的高低。岂不知我正专注于集合地的动向,生怕误了时间,又恐来的太早,矛盾着世俗,追寻于完美。

  七点十分,我发现车门开着有人上下了,于是快步赶往集合地,询问清楚就登车了。其实我来的还算是早呢,又过了近二十分钟才见大部分人集中赶到,正好让我观察了本市文坛大儒们的生活作派与处世行为。原本想像思想丰富的人多是无欲无求的智者,有些要近乎三头六臂的神仙吧?其实不然,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并没有搜寻到我所希冀的“特殊”与异于常人的举动,这多少令我有些失望。

  因为等人,我们推迟了十分钟上路。一路上欢声笑语、互致问候让陌生人拉近了距离,熟识的多是区作协的会员,不熟的就是散兵游勇了。熟人们复述着上次见面的情形与感慨,生人多故影自恋地呆望着窗外,我算是生人中生人了,一辆车载了半辆车的人没有一个认识的,不过有些名子倒是相对熟悉,这次也算验明正身吧!言语木讷的我没有主动找人扯闲,好在同车的王老师赠送了本新编的《古联释义》,随手翻翻,聊慰闲愁了。

  途路遥遥,寂寞难耐。百里征程最让人欣慰的是自报家门,所有人共同关注着一件事情,自然就产生起兴的愉悦。区作协人多占据着相当优势,他们在介绍时就省去了本职单位的繁琐,只说是区作协的,后来的更加减省说是作协的,于是就有人起哄似的插问“做什么鞋”,被问者再说“做布鞋”,如此一问一答,车厢里的气氛就活跃了。高潮跌落后轮到我介绍自己,观察大家的疲惫情绪,兴奋点早已不在这里,于是我站起来象征性地仅说了半句话,连自己的名子都省去了,谁也没有细听,谁也没有在意,原本就不会有人对一个既不善言词又貌不惊人的陌生人产生兴趣。

  半个上午,我们赶到目的地——万亩槐林。槐树郁郁葱葱,虬枝铁杆,正是开花的时节,远远地就闻到馥郁馨香,及待近了,那粉白似雪的串串玲珑更让人陶醉。笔会现场就设在槐林里,简约整洁,朴素大方,数根角铁搭建了半米高的丈余舞台,背景是放大虚化了的槐花,主题名称鲜亮醒目——“‘走进孤岛,相约槐林’诗词(楹联)朗诵会”,舞台下方摆满了拼凑的塑料桌椅,四周围拉扯着红色的宣传标语,红、白、绿、蓝、灰相映成趣,彼此装点,很有些节日气氛。微风起处碧浪闻香,人人喜笑颜开,盛装添彩,迈动着轻飘的舞步裙裾款摆,似乎一进槐林就被熏醉了。

  待人员聚齐,几声清脆的炮鸣拉开朗诵会的帷幕。先是介绍来宾、领导讲话、代表发言,程式化地走动似彩排的木偶戏,让人乏味,冗长拖沓的官腔弗堪忍受。这时,我发现参会作者们起身找厕所的特多。熬过了逢场作戏,终等到朗诵会的开始。也许是考虑到白话文的简洁明了、易于煽情,朗诵的是自由体新诗。虽歌诗内蕴丰富、感情至深,朗诵者声情并茂、极力渲染,但总感觉有“文不对题”之嫌——征集的是传统诗、词、曲、赋,楹联、古风,朗诵的却是赞美诗歌,似乎与大赛关系不大,更谈不上弘扬传统文化,多少有些为活动而活动的世俗。不过穿插其间的文艺节目倒是舒心爽朗、清新愉悦,确实好看,红男绿女的曼妙舞姿与起伏婉转的悦耳歌声,虽算不上视听的饕餮盛宴,却也是极诱人的特色大餐了。

  后来,我思量再三才逐渐明白,其实“笔会”就是组织写作者们参加的会议。就此笔会:在主办方不拘形式、没有要求(学术要求);承办方出力花钱,仅只举办活动而已,越是流光溢彩、赏心悦目,那赚取的社会效益就越大,原本与学术交流、文化传播就不存在多大关系,在我是井底之蛙——少见多怪了。

  澄怀悟道,自然是美的愉悦。

  欣香风抚慰,揽妩媚春光。整整一个上午我参加了平生的第一次笔会,茫然于她的神圣,释然于她的多情,累并快乐着!偶尔有树顶吹落的单瓣槐花飞临案头或飘落茶盅,就权作是仙子惠顾了,人说它能带给您快乐和幸福,不知您感受到没有?我,很幸福!

  作者清风闲吟月的文集

  我落泪的枕边是否触动你的心

  我们一直羡慕相伴相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古人那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的那份美好。

  昨夜我睡的是那么熟,那么沉。因为我梦见了两个傻子的爱情,是那么的凄然泪下,醒来,竟发现熟睡的枕边,以被淋湿了一大片。

  他们没有尊贵华丽的外表,没有权倾天下的家族。有的只是三岁儿童的智商,他们没有名字,街人只是以傻子相称。没有安稳的住所,没有自给自足的能力。有的只是相携相伴的守护。有的只是落魄街头的乞讨,就这样他们依然过的是那么满足,因为习惯了彼此的陪伴,习惯了彼此的怀抱,所以他们形影不离。

  可是这一阵的乞讨生活非常艰难,很多天什么东西都要不到,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暴雨倾盆,女傻子到半夜突发高烧,男傻子背着她,顶着雨四处求医,但没有哪座门曾为他们打开过,他们摔倒了许多次,艰难的爬起,使他们筋疲力尽。

  突然看到一个垃圾桶,他把垃圾倒出,翻了半天,最终发现了一块发了霉的面包,欣喜的想要让她吃下,可是她却说,你吃吧,我不饿,我害怕是过不了今晚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他紧紧的抱住她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们都会活下来的,还有许多我们没有走过的地方呢!你不会丢下我的。他们哭了半天,最终决定一人一半。女傻子知道自己命在旦夕,于是假装吃的姿势,把面包藏在了袖口。可能是他太过于劳累,吃完就睡下了,她一直都在注视着他的脸庞,听着他的鼾声,不知道这么注视了多久。凌晨十分,天刚刚开始放亮,他被雨水淋醒,低头看看怀里的她睡的是那么安详,寻思看看退烧了没有,却发现没有了呼吸。他大声哭泣,又说;我知道你很累了,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我去给你要好吃的。当他用手去握她的手时,发现了那块面包,并且袖口边,还有歪歪斜斜的几行简单的字,全世界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不能没有你,原谅我的欺骗,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他看完了抱着她到清晨,他眼里的泪水从未间断过,想着他们曾经的美好,曾经要彼此陪伴去不同的地方。但是这次他却驻足了,驻足在这个最后属于他们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弄了一把破锹,把她给入葬了,于是他每天休息的地方变成了她的墓地。他为她一直活的很好,直到岁月沧桑了白发,最终他死在了她的坟边。

  我记不起何时落泪,落了多久。但淋湿的枕头似乎都被浸透了,我们虽然没有那样的遭遇,也不奢求时时刻刻陪伴的幸福,但那份真情却是我们一直向往的。哪怕短暂的见面,短暂的陪伴也是幸福的。我们携手相随,一起看樱花满天,一起看夕阳西下。落日的尽头还是那两个相随的身影同时消逝了,但总还会在别人的梦中出现。不知道我落泪的枕边是否可以触动你的心。

  凉州大地上,那些算卦的婆姨们

  一块红布,很破旧了,抖一抖的话,我想一定会灰尘扑面。红布上面印有阴阳八卦的太极图案或神机妙算等字眼,摆在神婆的前面,或者不摆;旁侧放一个代表八十年代流行特色的黑皮包,灰苍苍,土兮兮,包里面塞满冥钱或五色纸,鼓鼓囊囊;另加一两个收放方便的简易马扎——这些,便是算卦者做买卖的全部家当了。这些算卦者,婆姨居多,年龄大多在六十岁以上,年龄小者或男性相对甚少,但也不是没有。这些神婆的穿着打扮很有特色。她们的穿衣节奏,像是停留在了上世纪的八十年代,之后就没有前进过一样,明显与现如今街头的流行色极不协调。她们头上裹着花格子或一色蓝的头巾,天天风吹日晒,颜色都晒淡了;身上的衣着也一点都不讲究,甚是随便,就象随时起身要到农田里去下地干活似的。神婆大多身材粗粗胖胖;或许是整天晒在农贸市场的南墙跟里招揽生意的原因,看上去个个皮肤黝黑、树皮样粗糙,并无美观可言。

  天气暖和时,农贸市场南墙跟里算卦的婆姨们会有十五六人之多。间隔一两米一个,一排儿端坐在马扎上,偶尔有一两个耳朵咬耳朵叽叽咕咕,或是甚是无聊地嗑着葵花子。这些算卦的婆姨们,大多是周边的农民。除去农忙时节,或是极恶劣的天气之外,这些替人算命者,几乎会常年在农贸市场的南墙跟里做算卦的生意。看着络绎不绝匆匆而过的脚步,她们像其他做生意者一样积极,并主动招揽:“大姐,过来算一算;姑娘,过来给你算一卦……”有个别人会在她们的叫喊声中驻足留步,大多的行人,则像流水一样哗啦啦而逝。

  这些神婆,别看年老,全伶牙俐齿。你若意志不坚定,略有躇踌,或是最近有恼心事,过于迷惘,对于你的这些情况,她们瞅一眼你的神色,立马就晓个八九分。会忙不跌拉你坐在她对面另备的马扎上,那口中的“流淌”,就如倒核桃般渲泻而出了。细听,无非是阴阳无行、四时五方的规律决,或是依十二生肖、生辰八字推算。但是,她结合你实际,演说的那个流畅劲,实在不亚于一个语速极快的节目主持人。在她们极快的语速中,你能听明白就属不易,更别说提出质疑了。一个平卦,也就是一般的卦,价格并不贵,不过三五元而已。要想问你多收点钱,就得有个收钱的名头。经她掐指一算,你的问题大了,你流年不利啊,得需要禳解禳解。附近有个“大庙”,你得买点冥钱化个裱纸,得到“大庙”里求神告佛,经她神婆的禳解,你方可避过大难。这样,要价就高了,几十元不等,就看你虔诚不虔诚。你若是本地人,自然会惊问,附近有“大庙”!哪个“大庙”?这时,她会嗔怪你太孤陋寡闻,附近的钟鼓楼不就是个“大庙”么。她的解说,会让你汗颜自己对生于斯长于斯的当地民俗文化知之甚少过于浅陋。

  个别神婆,有抽烟的嗜好。围个花头巾,指缝间夹一支香烟,与前来算卦者谈笑风生,解疑答惑,于烟灰飞灭间,转眼一个卦就算完了。那抽烟的姿势,豪放和粗狂的个性,与满脸的大把皱折,已无从觅得女性的半点温柔。生活真是一面可怕的魔镜,可以把人磨砺塑造成形形色色各式各样。

  这些神婆,无非是为生活觅点零化钱,让手头宽裕些,以此致富倒谈不上。

  曾与一个神婆有过交谈。问她,一天能算几个卦,她说不一定,得看运气,好的那一天,几十块钱不等;运气不好的那一天,也就混个吃饭钱。大多神婆,中午饭舍不得到饭馆里去吃,匆匆路过时,常看到她们带些馒头,就着饮料瓶里自带的开水,凑和了事。问她怎样来去,她说天气好时,就骑电动车;天气不好,就搭乘公交车。这样的收入粗略算算也并不多。不像我老家的一个神婆,听说神通广大,神力无边。能把前来算卦者祖宗三代的名字一一报出来,甚而能把过世者患何病都能算出来。每每听得人咋舌惊叹,嘘唏不已。算卦者得须半月前事先预约,否则,排不上号的。常有达官贵人,开着小车,前来求神问卜,小车来来去去,几年间,一院破草房就换成了储廊砖瓦房。生意红火,门庭若市,日子自然是蒸蒸日上了。但这样的神婆毕竟是少数。

  神婆的这种民俗行为,不仅在凉州有,全国乃至全世界皆存在。罗马尼亚就是欧洲巫婆“法力”最大的国家之一。据说罗马尼亚的许多报刊、网站都开辟了巫术专栏,巫术界有自己的组织,出版专门的刊物,建有专门的网站。由此相比,凉州大地上的巫婆神汉,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作家沈从文在《凤凰》中对神婆也有相应描写:“……因人与人相互爱悦和当前道德观念极端冲突,便产生和神怪爱悦的传说,女性在性方面的压抑情绪,方借此得到一条出路……觉得洞神亲自换了新衣骑着白马来接她,耳中有箫鼓竞奏,眼睛发光,脸色发红,……家中人……只以为女儿被神所眷爱致死。料不到女儿因在人间无可爱悦,却爱上了神,在人神恋与自我恋情中消耗其如花生命……”因性压抑,才与神交,我倒不十分认同,或许是各地民俗迥异罢。我更相信,凉州大地上的神婆,更多的是因生计所迫。

  就像我曾与一个文化广场唱贤孝的瞎贤交谈,听他说,他最初也是在农贸市场南墙跟里替人算卦,每天觅些零钞,维持生计。算卦的资本,无非是背熟了一些算卦的“流淌”,再掌握一些心理学,摆个阴阳八卦图,就是一个卦摊。后来,他不以此为生,是因为政府为他审请了贫困救助和低保,他再也不为生计发愁了,就每天到广场,拨拉一把三弦,散散心。由此可推想,凉州大地上的每一个神婆,倘若都能老有所依,老有保障的话,随着年轻一代观念的更新,和陈规陋俗风气的稀溥,凉州大地上的神婆,也会逐步会被社会所淘汰所剔除,而仅仅成为民俗文化现象的一个曾经存在吧。

  幸福的新娘

  寒冷的风吹着,远处一排排梧桐树上橘红的叶子还是那样浓密,暖暖地向远方延伸着,一直流向远处的天边。洁白的婚纱,美丽的新娘,甜蜜的笑,我们和新娘打着招呼。

  大象搬家,那几个醒目的大字一晃而过。几年过去了,是否在今天这个好日子里,远方那遥远的山村也正在举行着婚礼,那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现在正是幸福的新郎,满脸羞涩的新娘也在甜甜地笑着,新娘红红的衣服像火一样,映着新娘娇美的面庞,新娘的脸颊上泛着红晕。那远方的新娘多么幸福!

  几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天,两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在搬着家,一脸的稚气,稍稍有点儿腼腆,却扛着几百斤重的东西楼上楼下地搬着。他们离开自己远方偏僻贫穷的山村,离开温暖的家,带着自己的希望,带着父母的牵挂和思念,来到这个古老而又美丽的城市。

  在他们安静而偏僻的山村,男孩21岁还没有结婚就是剩下的了,他们两个一个16岁,一个17岁,好好地干上几年,就要回到家乡,娶回自己美丽的新娘。

  冬天的寒风中,他们擦着汗水,他们踏踏实实地生活着,实实在在地生活着。在一个陌生而又遥远的城市里,他们用自己柔弱而又坚强的肩膀扛起自己的希望,扛起父母的希望,扛起一个家的希望。

  古老而又美丽的城市依然如旧,他们默默地离开了,回到了自己久别的山村,回到了熟悉而又亲切的山村,家乡的温暖、亲人的温暖、山村的温暖将他们包围。

  遥远的山村里,那笑声笑语应该正一阵阵从山村飘向远方,飘向这古老而又美丽的城市,温暖着冬天的严寒,融化着冬天厚厚的积雪。小伙子正在看着自己美丽的新娘,幸福地笑着,幸福的新娘正在甜甜地笑着。

  在寒冷的风中,我感受着远方的温暖,远方的幸福……

  春天迟到,感受另一份阳光

  题记——

  有太阳的地方,就会有阳光,没有日头的境界是一片黑暗么?在没有阳光到达的地方,那里自会有新的阳光出现。

  当我们的脚步惊醒了那荒芜的田野,那田野似乎不再是荒芜了。从远处初看,到处都是衰草一片,就连隐没在草根下的水都病怏怏的,提不出半点儿精神气,多么扫兴的田野,难道春天还没有醒来么?

  其实春天已经醒来了,只不过我们都没有发觉而已!还有许多藏在家里上网,打麻将的人群也没有察觉春天是不会这么早来临的。也许春天最喜欢得是阳光的眼睛,闪烁着童话的力量,只需要轻轻得一吹,风儿就会带来绿草盈盈,碧水淼淼了。也许春天还喜欢雷声得粗嗓门,闷重的吼声,只要大叫一声,笋儿就会露出嫩黄的尖牙,到处乱啃将大地的旧衣服咬得伤痕累累,春天就到了。更也许春天喜欢南归的鸟儿的翅膀,一把把剪刀嘎擦着细细碎碎的暖阳,此刻才是春意盎然了。

  在这不见绿色气息的田野,连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云朵更不见形状,如淡淡的墨水的痕迹,找不到边际,选择这样的天气出游,也不是我和妻子所愿,只不过是做客闲暇无处游玩罢了!

  见过小桥流水人家,也读着断枝矮墙远山,大多是灰色的调子,如何寻找一片更美丽的天空?我的心怅然,生气似的不想在走了,还不如回去打麻将,迎面的微风虽不冷,也谈不上柔和。

  再走走,说不定会有些惊喜的,你看脚底下不是有些微绿了么?妻子是一个乐天派说话都是乐呵呵的,哪像我十足一个苦瓜脸, 还未等我拒绝,我的袖子让她拉住朝着前面的田埂蔓延而去。脚下的微绿似有似无,那是早春的迹象,我的足迹才愿意慢慢得勾勒步伐,朝着诗意的阡陌挺进。

  转过几道弯,绕过几座丘,我们的眼睛豁然开朗,极目之处便是一道深远的油菜田,那一抹抹金黄点燃了眼眸,心头也微热起来,无法想象油菜是一个早春的使者,朝着天空点燃了心中的炮仗炸出了一片烂漫的净土。

  好浓的香味,我将鼻子扔进了风中,去感受那醉人的芬芳,深深得吸上一口,久久不愿呼出营养的气息;好重的味道,思维忽然凝固了,我静止不动,任由血液贪婪梳洗着杂念。好淡的香味,我将耳朵沉浸在花海里,去探听迷人的画卷,香气因子如同飘散四处的碎点捉摸不住,如梦如烟,如怨如诉,如酒如液。妻子再次拉拉我的手臂之时,我的微笑凝住了嘴角,诗意挂在胡子上颤抖荡秋千!哦!该前行了。 我的鞋子很小心得丈量,生怕惊醒了油菜花的春梦。

  空旷的田野,这里最拥挤!荒凉的田野,这里最热闹。成群的蜂儿在花海里徜徉,不停得唱着嗡嗡的歌谣。都已经唱了几万年了,它们都不嫌单调,更不会更改歌词,一直重复得哼着。儿时的我,被蜜蜂蛰过三次,见它们都害怕。然而此刻我忘记了仇恨,将身子蹲下来,给眼睛一个修养的时刻,以往眼睛们都是看书看电视玩游戏,现在可以好好享受花香的温柔,好好品味蜜蜂的歌喉。

  妻子也与我同时蹲下来,任由目光穿梭叶柄花间,任由微笑在蜂的翅膀停留,任由舒坦于土壤中伸着懒腰。这个角度看花,花都长在天上去了,和滋润在安静得水里一样。天空不知道何时放出了点点滴滴细碎的阳光,水就瓦蓝清晰,格外小心得捧着这些可人的花朵。花蕊忽然骄傲了,摇曳着风,怒放着金光,点燃了春天的号角到处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我听见了花在呐喊,加油给春天一些阳光!四周都是暖洋洋的了,原来花也可以储存阳光?这!还是不知道的。我惊喜得望着妻子,等待答案。妻子的回答很简介,不但花可以贮存阳光和雨露,人的心也可以贮存阳光和雨露的。

  人的心如何能贮存阳光呢?当然!常常在阳光下袒露胸怀,黑暗当然就不会在了!当阴雨绵绵遇到烦心事的时刻,心儿也会将阳光释放,烦心事也会在微笑中飘荡远去。我很感谢妻子的陪伴,有她,我的心自然明亮。

  一只蜜蜂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停息了翅膀,旁若无人得采起蜜来。它动作娴熟,从一朵盛开的小花上钻出,即刻滑进了另一朵花蕊。脚下携带着两个大大的袋子,有点沉重,这丝毫不影响它行动。它就像一个负重的特种兵,再苦再累都不吭一声,急急来回在花朵。

  哇!它的脚上都沾了那么多的花粉!妻子很惊奇。我笑笑道,这是它的花粉筐,装满了它自然就会回去了。好辛苦啊!妻子感叹!采的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忙?罗隐的诗写得很透彻的了,蜜蜂能吃多少呢?还不都是装满蜂农的口袋,多么无私的小家伙。我渐渐地喜欢起来小蜜蜂,以前的三针之仇,我就一笑抿之了。

  妻子调皮得将一束金黄折起靠近了最近得小家伙,希望它能眷顾一下手中的芬芳。那蜜蜂很通情达理嗡嗡几声就靠近了花朵,一头栽了进去忘我得寻觅甜味来。岂不知,小小的岛屿渐渐离开了大陆,与那一片花海形成了新的海峡。这只家伙依然采蜜良久,它的天空上面有两双眼睛在惊喜得凝视着它呢!左一下,右一下,翘起尖尖的尾巴!摆动一下迷人臀部,翕动几下透明带纹理的翅膀,剪动两下大颚……

  忽然,它发现了不对,精神紧张起来嗡的一声飞远了,隐没在另一束花里,多么有趣。妻子对此游戏乐此不疲,我也想大胆得去逗逗他们。蹲在软绵绵而粘劲十足的花径上,我的手悄悄得靠近了一双翅膀,眼睛却没有发现我,或许已经发现了,只不过它很忙。我的手指触摸到了那一丝温柔,凉凉的,软而柔,薄薄的感觉顺着手指闪电到了心田,无法言语的快感怂恿我不断得试着。

  翅膀不断与我的指纹交接,不断得亲吻。醉人的花香,醉人的羽翼,擦燃了每一片风,传递在叶片的每一个角落,也缱绻着我的贸然。不单单是这只蜂,还有那一只蜂,每一只蜂,都没有拒绝我的问候,当我的手指包围它的时刻,它还在酝酿诗的画面,还在忙碌着明天的食量。我不过是一个 过客,或许是一阵风扰乱了它的飞舞,它不生气,抽不出空来生气,它依然忘我。我真的感动了,我的粗鲁略微显得不敬人意,仿佛很庸俗了。我静静的凝望着这片花海,任由思绪在感动,在飘移,在昏沉。

  我们用声音驱赶蜜蜂,可否?妻子一脸的坏笑,这是一个恶作剧。倘若驱赶一群小鸟,定会惊散一地的乱羽,还会恼怒一卷风。蜜蜂呢?是不是也一样。

  没等我同意,惊叫声起,所过之处一百分贝有余,有少数的金黄开得过剩了,在纷扬声中优美得舞下,却不见一只蜂儿被吓得拔腿就跑,它们的耳朵被塞住了似的,飞上飞下得忙碌着每分每秒。当这一对翅膀起飞时,那两片羽翼就款款而下;当这里花粉筐空空如也而来,那里就鼓囔囔的两边朝着花间缝隙中冲刺了。

  喊叫了几声,没有一丝反应,妻子作罢!我们安静得融入在这片美丽的风景之中,感受另一片阳光。

  编后语:时光一去不再有,我们没有权利在时光中哀叹,自由在时光里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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